被摘下的戒指

  又是一个美好的早上,没有被枪声吵醒,也没有催命一样的电话铃声,这是一个十分完美的假日。

  John心满意足的躺在他的床上,甚至觉得此刻的天花板,都变得异常可爱了起来。

  难得完整且长久的睡眠叫John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放松了下来,在John缓慢的坐起身的时候爆发出了脆响。

  这倒不是什么坏事,拥有着充足的医学经验的华生医生能够理解这个,但作为John自己来说,他还是会暂时性以往专业知识,而认真的考虑自己是不是已经老了。

  就像是一个使用了太多年的老机器,虽然还可以用,但总是时不时的会发出一点噪音来表示自己需要维修了。

  机器的维修打算只需要一个工人就好了,那么人呢,或许是一个家庭?一个婚姻,还是一个孩子。

  John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努力的想象了一下自己如果真的把婚姻当成了自己的润滑油来维修自己会带来的变化。

  他大概还是会这样从床上醒来,只不过他起床的动作大概会比现在轻一点,好让自己不会吵醒自己身边的人,然后他大概需要在洗脸的时候把手指上的戒指摘下来。

  John咬着牙刷试图模拟着自己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的样子,就好像他现在的手上真的有那么一个东西似得。

  ……

  ……????

  等等,这他妈好像不是幻觉,他的手指头上好像真的带着一个戒指!??

  而且看起来虽然是银色的,但似乎不是白银,也不是白金,而是铂金?形象设计也还不错,看得出选的人是十分有眼光的。

  ……等等,现在完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John摇了摇头将不属于现在应该有的思绪甩出了脑袋里,然后试图将这枚戒指从手上摘下来。

  然后他发现,这根本拽不下来,仿佛是在手指上生了根一样,任凭John沐浴露洗手液肥皂都往上抹了一通也没有用。

  一大早上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导致了John现在的情绪很低落,他沉着脸来到了客厅,然后将自己砸进了扶手椅里。

  这种事情不少见,但往往这么做的是人都是夏洛克,而现在的夏洛克,正像是以往的John一样,安静的坐在扶手椅上看报纸,即便是John现在的样子,也没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John自己抱着肩烦躁了一会后,有些忍不住的将怒火散发到了夏洛克的身上:“夏洛克,你难道除了坐在这里看报纸,就没有其他的事可以做了吗?”

  夏洛克被无辜的吼了两声也没生气,他把报纸略微放低了一点,透过报纸上的那一点小小的空间来观察John:“今天是情人节,我猜,伦敦的罪犯大概是放假了。”

  “情人节?”John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他依稀记得昨晚自己和夏洛克一起出去喝酒,似乎因为单身派对的气氛太嗨,自己和他都有点喝多了,之后的事,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可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很可能他是在什么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对人许下了什么诺言,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人,把这件事和她说清楚。

  他叹了口气把手掌伸到夏洛克的面前,向他展示了自己手上的戒指:“来吧,我的侦探先生,运用你的演绎法来看一下,我手上的戒指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得赶紧找到这个人。”

  夏洛克只是略微瞄了他一眼,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滔滔不绝的开始推论,而是问道:“为什么?”

  John习惯了夏洛克在这些现实事情上的知识空白,所以他也不觉得奇怪,而是解释道:“没有为什么,你知道戒指的含义吧?我不能在酒后做这个决定,我必须找到她跟她说清楚。”

  夏洛克抿了一下唇,然后将报纸对折后按在了自己的膝上:“我了解戒指的含义,戒指的含义在最早的时候是“禁戒”、“戒止”的意思,未婚的人在手指上带上这个,表明自己已经不再接受求爱,也意味着两人互为对方所有。”

  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吞咽了一口唾沫:“John,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戒指含有契约的意思,当你戴上后,你就没办法反悔了。”

  John不知道夏洛克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他低下头去对那个戒指较劲:“你难道觉得一个醉鬼有什么思考能力吗?在这种情况下做出的决定根本没有一点效用。”

  John努力了大概五分钟后才发现夏洛克没有说话了,他有点气恼的抬头:“夏洛克?你难道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我建议你可以用白醋兑上淡盐水和少量的洗涤剂制成的溶液来解决这个问题。”夏洛克现在的神色有一点古怪,他重新拿起了报纸,然后腰背挺直的靠进了沙发里,天知道他哪怕是在去白宫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好的仪态,他现在的防御姿势John仅仅在他和莫里亚蒂对面的时候见到过。

  John怀疑是自己刚刚的语气太糟糕了,于是他略微软和了一下语气,带着真实的喜悦开口:“好的,太感激了。”

  然后他在去往厨房的路上反应了过来:“等等,夏洛克,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甚至都没有看过这个。”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室友是多么的高智商,但一眼也不看就能够知道答案这样的事情,还是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夏洛克似乎是早就想到了他会这么问,很不耐烦的举起手掌向他晃了晃,修长苍白的手指上,有一枚和John一模一样的戒指。

  John忍不住惊讶:“你也被带上……不。”他紧紧在出口了几个单词后就反应了过来:“夏洛克,我手上的戒指是你带上的?”

  “嗯。”夏洛克的视线落在报纸上,漫不经心的留给了John一个语气词。

  如果不是John注意到他现在停留的正是他以往最不爱关注的国家大事版面,并且从John出来为止就没有翻动过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夏洛克真的是在看报纸,认真的。

  老军医的大脑在这一刻开始飞速旋转,他甚至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去看夏洛克那捏报纸捏紧到骨节苍白的手指:“你刚刚说,戒指的含义是表明自己已经不再接受求爱,也意味着两人互为对方所有?”

  一向巧舌如簧的侦探在这一刻息了声,安静的投身在报纸的怀抱中。

  军医不可置疑的向他走去,将报纸从他的手中扯走,用双臂将侦探禁锢在他的扶手椅里,他加重了声音:“夏洛克,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侦探的眼神锐利,仰头直直的对上军医的眼睛:“不重要,我当时也醉了。”

  他冷静的将几个单词从那双薄唇中吐了出来。

  “好吧。”军医耸了耸肩,然后转身去了厨房。

  侦探再次拿起他的报纸,一如既往的没有翻动,那些英文字母就在他的眼前,可他却一个字也看不懂了,他全神贯注的听着厨房里穿来的声音。

  盐罐被打开了,然后是醋瓶,还有洗涤剂的瓶子被拖动的声音。

  夏洛克能够感觉到有一点莫名的情绪自心中滋生,仿佛是虫子一般撕咬心脏,使得他不得不将脚掌踩上沙发垫子,以膝盖抵住胸口来抵御这份难受。

  John出来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情形,夏洛克一只脚踩在沙发上,另一只光裸的脚落在地毯上,尽管他在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不动声色,但是John还是从中看出了他现在的难过。

  像是一只被丢进水里又捞出来的小猫,浑身的毛都被打湿了,丢在太阳下瑟瑟发抖。

  John头一次见到夏洛克这样,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向着夏洛克走去。

  在他即将到达夏洛克身边的时候,夏洛克向他伸出手:“拿来吧。”

  “什么?”John有一瞬间的迷茫。

  夏洛克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责怪他的明知故问:“我的戒指,既然你不需要的话。”

  “谁说我不需要了?”仿佛是要捍卫自己的权利似得,John略微后退了一步,然后拉开了自己的领子,向夏洛克展示和自己的狗牌挂在一起的戒指:“诺,我打算把它带在我的身份牌一起。”

  很显然,前后的反差之大让夏洛克这个著名侦探也陷入了迷茫,他略微的前倾了一点身子,原本蜷曲在胸口的腿也已经踩在了地毯上,似乎准备着要冲过来看看John脖子上的链子似得。

  但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仰头看着John:“为什么?你刚刚明明是要摘掉它。”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夏洛克顿了顿,似乎是在为这句话背后的意思而痛苦一样。

  夏洛克这个神情看的军医心里一软,他走上前去,伸手握住了夏洛克的肩膀,像是一个无声的安慰:“因为医生不被允许戴戒指,夏洛克,你总不会希望我因此而丢掉我的工作。”

  夏洛克的肩膀仍然是紧绷的,他的视线跟随着John的走动,他保持着他的面无表情:“你说酒后的许诺是无效的。”

  John眨了眨眼,然后笑了,十分光明正大的耍赖:“不,夏洛克,我说的是酒后吐真言,真是最有效的。”

  不由自主的,夏洛克也跟随着他的动作眨了眨眼,然后他问:“你知道戒指的含义吧,John?”

  声音不算太大,近乎于耳语,却让John足以听清。

  “当然。”John笑着回答他,他将手掌下滑,握住了夏洛克的手掌,在那根带着戒指的手指上亲吻了一下:“我是你的,并且不再接受除你之外任何人的求爱。”

  John的眼睛带着笑,望向那双浅色的眸子:“我想你也知道。”

  “我当然知道。”侦探似乎找回了他的自信,他的唇角压抑着一点藏不住的笑意,他的手指握紧了John抓着自己的手:“这还是我告诉你的,我比你清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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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个人对坐着吃早餐的时候,军医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得强调:“不过夏洛克,就算你想做什么,你至少应该在我清醒的时候这么做!”

  “万一你拒绝呢!”侦探振振有词,他十分熟练的从军医的盘子里叉走了一块培根。

   军医叹了口气,然后他挪动盘子好让侦探的“偷窃”更加的方便和顺手:“我不会的。”

  “我之前又不知道。”侦探这次压低了声音,他难得的承认了一点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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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8.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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