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副#
#精神分裂#
#我爱你和你没关系#
by.秦起
一
拧眉垂眸，张启山紧紧的盯着自己手中的这份文件，许久才落笔下了决断，许是紧绷精神后的放松，让他有些疲倦，向后依靠了椅背略休息片刻，抬手去拿了案边的茶杯。
手上的动作落了个空，不曾在熟悉的地方摸到茶杯的这一个小意外，让张启山有些发愣。
副官是知道他的习惯的，长久的工作后是眼睛干涩的难受的，所以茶杯是十年如一日的摆在那个位置，连角度也不曾偏一偏，为的就是在张启山闭目养神的时候，能够随手就能拿到水。
忍了眼中的不舒服，去睁开眼确认了水杯的位置后将其握在手中。
杯子里的茶有些凉了，口感也不是很好，显然是沏茶的人不懂茶所致，虽然对与此刻的张启山来说，解渴是最为重要的，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怀念起了自家副官沏的茶。
张启山觉得自己最近似乎很久没有看见自家副官了，大概是从他上次告白之后？
唇瓣的弧度隐藏在了，杯壁之后。
张启山的双眼不由的弯了弯。
不过是没有及时回应副官的话罢了，他竟气得这好几天都没来见自己吗？
就连自己去往他住处寻找，也不曾见着他，问起身边人，也都是言语支吾。
若不是看这每日文件的整理，都还是他的习惯，只怕都要叫人以为他消失了。
看起来大概是每每都等了自己睡了他才肯过来整理的。
还真是小孩子脾气，要面子的紧。
随手将茶杯搁置回了桌面，自桌下的抽屉里抽了一张信纸出来。
运笔轻松流畅，寥寥数语说罢自己心中情谊。
取了镇纸将那信清清楚楚的压在了桌面的正中央，张大佛爷忍不住的含了笑轻摇一摇头，心道自己这话说的委婉，也是给足了小副官的面子，只盼着他能不在赌气，好好的回来就是了。
二
是夜。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黑暗中有一个人影走进了屋中，熟练的找到了台灯开关的动作表明了他对这个屋子的熟悉程度，绝不会是小贼一类的人。
当然，小贼也绝不会开灯，也绝不会能够进到张府。
只可惜灯被压的太低，无法看见来人的脸。
镇纸下的信纸被折叠起来，似乎是看过了，却没有留下任何的字条，只是分门别类的将张启山明天要处理的文件都摆好了后便离开了。
次日。
张启山颇有无奈的看着被整理好的桌子，文件的摆放整理颇有那人的习惯，纸条也被收了起来，只是却并没有留下回应。
看起来小副官还是没消气吗？
笑叹一声，再次落笔写下短笺一封，言语真切，字字句句皆盼人归。
冷淡如同张大佛爷，能说出这话来，当真是千难万难了。
三
俊俏的小副官脸有些涨红，偷眼瞄着正在伏案处理公务的张启山，一句话带了颤，却毫不打奔儿的从口中说出，仿佛演练了千万遍一般：“佛爷，我喜欢您。”
张启山闻言便笑了，也不抬头，只专注在自己手中的文件上：“你要讨厌我，我还真不敢让你给我当副官。”他的眼眸弯的很好看，脸颊上还带出了一个小酒窝：“这可是要命的事。”
佛爷的回答是副官不曾想到的，当下一顿，又忙道：“佛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副官。”张启山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将双眼望向他，眼眸深沉，静若深潭：“有的话不必说出来的。”
聪慧如同副官，难道还读不出来张启山话外的意思吗，如今的样子，不过是存了两个人的面子罢了。
眸色微黯，却仍是扬了笑意，挺背板肩应了句是后，又道：“请佛爷放心，属下对您的喜欢，只是属下的事，与您无关，请您不要有任何的心理压力。”
这话……张启山的笔尖不由的顿了顿，点头不是，摇头不是，索性也就没回应，只是专心处理了文件，以至于连副官何时出了这门都没有发现。
一份文件才刚放下，门外忽来人相报，副官晌午时出门办事，直到傍晚也不曾归来，这本是常事，只是方才却巡视的士兵在城东的鱼塘里发现了张副官的尸身，身上又多处伤痕，背心插了一柄匕首，似乎是被人投入池塘，只是奇怪的是，副官身受重伤，尸身却温热，仿佛刚刚断气一般。
张启山闻言一愣，忽似忆起什么，手中钢笔便松了力道，直直栽了地上，低头看去，自己办公桌前的那一汪儿水迹，仍是未干。
四
古籍有载：言可杀人，字字断魂。
人生有魂魄，根据善恶却有不同，但凡行过大善之人，灵魂至纯至洁，若以魂魄与鬼差交易，可得半日返回人世，寻一人相告心意，若得那人一句喜欢，魂魄即可魂归肉体，自此与那人性命相连，生同生，死同死，若是不得此句，魂魄便做了那鬼差口中之食，转世投胎，再无可能。
生死皆在一念，故而告谕后人，谨言慎思，言可杀人，字字断魂。
五
夜。
办公室的灯被打开了，穿着睡衣的张启山走了进来，熟练的整理好了文件后拿起了桌上那张信纸，指间轻动，那信纸便被折成了小块，投入了身后的一个木头匣子。
钢笔被握在手里，似乎是想要写什么，最终却又没写，晃动之间，钢笔的笔盖上映出了人的双眼。
分明是张启山的，却又不是张启山的。
“没了我，你该怎么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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