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朗之许愿草

《方朗之许愿草》 #方朗# 很久之前写了一半,翻记事本的时候翻出来了,觉得有点可惜,就写完了,但是思路搭不上,很糟糕的感觉,勉强看一看吧,  特别鸣谢为我提供封面并不厌其烦更改的小猫@涩尕貓  特别感谢,然而我这文糟糕的对不起你啊……

  

  

  by.秦起

 

 一

  

 诸葛王朗是个聪明人,比很多人都聪明,而且他没有野心,这样的人,很适合做谋士,方起鹤有野心,他需要个聪明的人和他一起,以便给他帮助,可这个人,必须不能成为他的威胁,所以诸葛王朗,是个最好的选择,而这,是也是诸葛王朗比其他人在方起鹤身边待的更久的原因。 

  

  聪明,机警,胆大,诸葛王朗有千般好。他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有时候会有些脾气,而方起鹤必须得顺着,毕竟目前为止,诸葛诸葛王朗对方起鹤的帮助还是蛮大的。

  

  方起鹤这样想着,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拎满东西的双手,以及前面在不停采买的诸葛诸葛王朗,安慰自己道:“忍忍就好,要想马儿跑,就得马儿狂吃草。”

  

  声音不大,可前方的诸葛王朗即使在人群之中,也准确的捕捉到了方起鹤的声音,回头问道:“方方,你说什么?”

  

  被抓包的方起鹤不慌不忙的指了指自己身边一个卖草编玩意儿的小摊,向他示意。

  

  我在看东西。

  

  面对方起鹤出来这么久头一个有兴趣的摊子,诸葛王朗表现的比方起鹤还激动,飞快的从自己本来感兴趣的事物的人群中脱身,站到了方起鹤的面前,额上挂着薄汗,却是双目有神,兴致勃勃:“方方,你看见什么了?”

  

  摊子上都是些小玩意,方起鹤怎么会有兴趣,本就是随意指指敷衍人的,没想到诸葛诸葛王朗会过来细问,此时倒有些为难,只好尽快的将摊上的东西打量了一遍,之后再指了指个草编的小巧帽子,没想到那摊主会错了意,伸手自帽子的周围取下了两条挂着的手链,瞟了瞟两人身上的衣服,立马堆了满脸的笑赞道:“客官好眼力,这许愿草的手链我们这摊上可就剩下这最后两条了。”

  

  方起鹤还想纠正,就见诸葛王朗饶有兴趣的问道:“许愿草?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王朗这一问,老板就安下了心,只要人有兴趣,就不怕卖不出去:“客官有所不知,这手链是以一种名为许愿草的草编织成的,传说啊,只要带上的时候虔诚许愿,那么当手链磨断的时候,你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所以在咱们这,经常会有相恋的人来买这种手链,互相佩戴,以求感情可以长长久久,客官要不要买一对试试,可以送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她必然是高兴的。”

  

  “这么神奇?”诸葛王朗听的两眼放光,连价格也没问就财大气粗的拿了块碎银丢在老板摊上,将手链夺了过来,在手里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简简单单的两根扭在一起的草梗上,打了几个结,穿了些个浅蓝色的珠子,看起来廉价极了,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入世未深的小姑娘,谁知诸葛王朗是发什么疯,竟喜欢起了这个,方起鹤倒也没说话打搅他,安静的看着他最后乐滋滋的把两条手链捧在掌心,闭上眼,似乎是许了个愿的样子。

  

  方起鹤只是看着,略微勾起的唇角,淡淡的,具是嘲讽,心中暗道,送心爱的女子?呵,诸葛诸葛王朗若是有了心爱的女子,那么太阳那一日必定是从西边升起来的。

  

  只是这个表情,非常及时的在诸葛王朗睁开眼睛望向他的时候被收了起来,顺从的任由诸葛王朗把那根在方起鹤看来和杂草无异的手链系在自己的腕上。

  

  不知道为什么,虽是意料之中的事,可看着诸葛王朗笨手笨脚的给自己系上手链时,他竟隐隐有几分高兴,也就是这几分高兴,使得方起鹤一直挂着的笑真心了几分。

  

  方起鹤甚至格外贴心的把两手拎着的东西搁在地上,将另外一根系在了诸葛王朗的腕上,男左女右,方起鹤恶意的笑着,看着诸葛王朗右腕上的手链,幽幽道:“想不到啊,你竟会喜欢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诸葛王朗是完全没有听懂方起鹤的意思,只是格外开心的把手腕举在眼前看,皓白的腕被宽大的衣领衬得纤细异常,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几乎如瓷器玉石一般,咧嘴笑着,露出两枚虎牙:“方方,你看我带着这个好不好看?还不错吧?方方~你夸夸我呗~”

  

  这一声嗔怪,比女子的嗓音还撩动人心一些,方起鹤却皱了眉,将四周环顾了一下,见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抬臂屈指轻蹭了鼻头,将这皱眉的样子遮掩了过去:“若是你带,自然是好看的。”

  

  这句话哄的诸葛王朗高兴,主动提起一半的东西:“方方,累了吧?东西也买够了,咱们回去吧?”

  

  方起鹤早就厌烦了这里,听到这话,自无不允,甚至走并肩回去的路上,他还在想,若是早早的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不就可以早些回家了么,下次可要好好运用这点,也不行,若是夸得多了,以后没用了可怎么办呢。

  

  

  

  走了一会,天上开始下起雪来,挺大的,很快就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踏在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的来势汹汹,看来这个冬天,该是极冷的了。

  

  许是因为冷,也是因为诸葛王朗穿的薄了些,两人本就离得不远,在诸葛诸葛王朗有意无意的靠近下,更是近了好多,几乎肩贴着肩。

  

  诸葛王朗的个子与正常男子一般,甚至也算个高的了,可偏偏碰上这方起鹤的个子比正常男子高出不少的,以至于两人走在一起时,显得诸葛王朗娇小了些。

  

  诸葛王朗却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或是在意这一点,他回头望了望那两行越行越近的脚印,莫名的高兴,索性将头靠在了方起鹤的肩上,没拿东西的那只手,摸摸索索的握上了方起鹤袖底的手,恰好是系了手链的两只手,缠在了一起,方起鹤略蹙了蹙眉,却好歹没说什么,只是任他去了。

  

  走了一会,雪下的更急,两人的肩上发上,都落了层薄薄的积雪,诸葛王朗忽的笑着喊他:“方方,你看着雪落了我们满头的样子,像不像是我们一起变老了,你说我们能不能在一起一辈子?”

  

  方起鹤听了这话,几乎的条件反射似的甩开了诸葛王朗的手,内心的说不出的感觉,他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人,这样的失态,他是很少有的。

  

  诸葛王朗喜欢他,他向来是知道的,却也没点破,只是有意无意的回应着,诸葛王朗给他十分,他只需要回半分,诸葛王朗便高兴的不行,他一直将这个当作拿住诸葛王朗的绳子,也没想过进一步会怎么样,他从不觉得自己会有龙阳之好,也不觉得自己会一辈子需要诸葛诸葛王朗这个谋士。

  

  可现在不行,诸葛王朗还有用。于是他定了定神,看向被他甩开几步的诸葛王朗,压了情绪解释,温言安慰:“刚刚转头听你说话的时候,雪落进衣领里了,冷的一哆嗦,没吓着你吧?”

  

  说着,又主动向诸葛王朗伸出了手,这是少有的。

  

  诸葛王朗笑着走上前去,将他的手握上,嗔怪道:“你也不知小心些,吓了我一跳。”

  

  方起鹤含笑赔着不是,顺便带开了话题,而头一次被方起鹤伸手握住的诸葛诸葛王朗,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方才问的问题,转而迎合上了方起鹤的话题,气氛和谐,相安无事。‘

  

  三

  

  回到家后,方起鹤还是有些不心安,诸葛王朗是个心细的人,总觉得这事会让诸葛王朗觉得有什么,便是当时没反应过来,只怕给他点时间他也会想出问题,现在最好就是转一下他的注意力。

  

  正是方起鹤蹙眉苦思之时,忽听门外有声,正是诸葛王朗推门而入,手中端了盅炖品,笑着唤他:“方方啊,来喝点汤,驱寒的。”

  方起鹤一时反应不及,诸葛王朗已经把炖盅放在了他的面前,将右手袖子略挽起来些,拿左手扶着,将盖盅揭开:“你刚刚不是说被雪激着了么,我特意叫人炖了这个,来尝尝?”

  方起鹤望了一眼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诸葛王朗,又看了看他腕上刚好露出的手链心中有了主意:“你来的刚好,我恰好要去找你。这个给你。”说着话,伸手自腰间钱囊里取了两锭银子,递给了诸葛诸葛王朗,没等他疑惑发问,又接着道:“这是手链的钱,你收下,算我买的,我送你。”

  这话一出口,便见本要皱眉的诸葛王朗瞬时改了神色,展臂将银两收入怀里,诸葛王朗自然不缺这些钱,方起鹤也知道,可他还记得摊主那句话,那他也知道,诸葛王朗也记得,所以他这样做,诸葛王朗一定会高兴。

  果不其然。

  方起鹤低头去拿汤匙舀了汤,笑意融在汤汁送入口中。

  小卧龙啊小卧龙,你聪明一世,怎么偏偏于此事上,愚蠢至极,不过也好,对我来说,这是件好事。

  方起鹤,你亦是聪明一世,你可知,得是如何的喜欢,才能叫一个聪明人,心甘情愿蠢笨至此?

  

  

  


  

  兵临门外。

  方府中寂静一片。

  冬天的雪合着红色的爆竹碎片被踏着士兵的脚下,带着泥,踏出一片泥泞狼藉来。

    “邪不胜正。”细品香茗的方起鹤端坐在大厅,在咽下一口茶后,缓缓道出这么一句话。

  

    人都走了,唯余小卧龙还在他身旁,掌心已经汗湿,却还是笑着,习惯性的想要迎合一两句,使得他的话不至于掉在地上,可事到如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沉默了一会,才出声问他:“方方,你后悔了?”

  方起鹤但笑不语,只拿一双笑眼看他,拿手指将粘在唇边的那片茶叶抹去了,轻蹭了下鼻尖:“后悔什么,我若非如此,怎么会遇见你呢?”

  这句话对诸葛王朗来说是十分受用的,即便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方起鹤的一句话,依然可以让他安心下来,他叹了口气,笑了起来:“方方,我总算是听到你的这句话了,只可惜以后再无机会了。”

  “谁说没有机会了呢?只要活下来,以后自然可以常常说的。”方起鹤微笑着挑了挑眉,又道:“事到如今,还有一计,只是怕你不肯。”

  事到如今,若是还有一计的话……那么无非是……

  诸葛王朗微微愣了愣,垂眸去盯着方起鹤嘴角的那抹笑,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那条许愿草,复抬头道:“你想要我把事情都扛下来,是么?”

  多么不负责的话啊,聪明如方起鹤,自然是不会认的,于是他说:“我会去救你的。”

  轻描淡写的,好似他不知这谋反,这屠杀朝廷官员是多大的罪过一般。

  “与其两个人一起死,何不试一试其他的法子呢?”

  他这话是无情的,可又是极为温柔深情的,就如同亲吻时,渡过的那一口鸩酒一般。

  “我的小卧龙啊,你难道不信我吗?”

  方起鹤站起身来,俯身去看诸葛王朗的双眼,略略的侧头,于是那说话时的热气,便喷吐在诸葛王朗的耳廓。

  我不信你么?

  我自然是不信的。

  可凭了你的那一句我的,我却愿意信你一信。

  诸葛王朗依旧是笑着的,只是那点笑轻薄冰凉极了,仿佛是那手中羽扇的风,冷了面,又冷了心。

  “好。”

  

  五

  日期:大唐某年某月某日。

  天气: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

  心情:妹不开口,妹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事件:

  反叛贼首诸葛王朗在被捕后,狱内七日,将一切罪行供认不讳,在查明其并无同党后,武皇赐恩,下皇榜,曰。令其于今日在菜市口斩首,众人皆可来观,以示警戒。

  

  是了,七日,方起鹤并没有去救诸葛王朗。

  他分明有着充足的时间。

  甚至,他连诸葛王朗的最后一眼都没有去看。

  不过是枚弃子罢了,若是救出来,倒也不是不能,只是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罢了。

  方起鹤,向来不会做让自己陷入困局,或是得不偿失的事。

  这件事,方起鹤是知道的,或许诸葛王朗也是知道的,他似乎也是赌一场。

  赌这一次,方起鹤说的是真话。

  无论是那句想要认识你,还是那句我会救你,或是那句,我的小卧龙。

  现在看来,他输了。

   愿赌服输。

   方起鹤是这么想的。

  

  六  

    大概过了半个月左右,正在屋里写字的方起鹤,突然收到一封信。

  厚厚的一封。

  信封上写的是方起鹤亲启。

  字迹是方起鹤熟悉的,起笔凌厉潇洒,收笔却全无这份,反而是温和秀气的。

  诸葛王朗?

  他不是应该死了么?

  疑惑之下,方起鹤还是打开信封,一张张的看了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似乎都是他在狱里写下的一些只字片语。

  

  “方方,我知道你是骗我,可我总想着,你若是有一点真心,我也就满足了。”

  

  “我也知道,同样身为男子,我在你身边的样子有多么惹你厌恶,可就是怎么都忍不住,若是在外头,怎么着都好,我只是想着在你身边,我又何须假装呢,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忍不了痛受不了气,只是希望多得到你一分关注罢了。”

  “你瞧,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讨厌我。”

  方起鹤勉强看了三张,只觉得矫情做作至极,却心里担心会不会有重要的事,便又强压着心里的厌恶随意抽了一张。

  这一张的字是最少的,写的是:“料应无情,偏道情深否。”

  一个无,一个偏,一个深。

  将诸葛王朗的痴尽数写了出来,满篇的情意,落在方起鹤的眼里,却是唯有恶心二字。

  男子相恋,本就有违伦常,死到临头,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冷冷一笑,抬手将信封连着那些从未看过的心,一并置入了火盆,眼望着那一瞬间热烈起来的火,随手拿起来手巾将手擦了擦,轻声道:“果然,你还是死了好。”

  窗忽然被风吹开,冷风灌进屋里,带来了刺骨的冷意,也加快了火盆的燃烧。

  

  

  纸张被火焰吞噬,字尽数消失在了火里,他没看到的话,连着那条断裂了夹在信里,并没有被方起鹤看到的许愿草手链一起。

  

  “许愿草的手链终于断了,方方,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我的愿望,是希望和方方,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

  那字写的潦草极了,似乎是情绪极为激动的时候落的笔,一遍遍的重复,似乎是在释放肯定什么。

  

  

  

  冬日的风是刺骨的,方起鹤转身去关上了窗子。宽大的袖子落下,恰露出了手腕上的许愿草,方起鹤微微一愣,抬手欲要扯下,却又顿了顿,只将袖子扯一下盖住手链作罢。

  怎么突然就冷起来了呢。

  对了,小卧龙啊,你聪明了一世,倒不知道,你这许愿草可断了么,你的愿望,达成了吗?

  

  

  会达成的,方方。

  会达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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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6.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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