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桃林之和好了

 话有点长,就在这里说了,顺便也可以向大家都解释一下。


虽然说了解他们的时间还不多,但对于他们之间的称呼还是有点了解的。

  

关于现在陶阳叫郭麒麟奇林哥哥这件事呢,我其实是故意的。


后面会说明,但现在有疑惑的话,就现在解释一下吧。


自我保护机制,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比如动物遇到强敌会装死,猫害怕会炸毛这样的。


  陶阳呢,这个时候还很小,我给他的设定其实是一个有点腹黑,或者说有点早熟的小孩。


  他很小,却经历了很多,好的坏的都有,所以他其实是有点,怎么说呢,会去迎合人吧。


  他自己曾经说过,成熟就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他那个时候是知世故,却不得不世故。


  这个就是他会这么做的原因。


  


  人呢总是会对软萌可爱的东西有好感,比如小猫小狗,和小孩。


  陶阳知道自己长的偏小,也知道观众喜欢自己也有这个原因,所以他会利用好这一点。


  于是他就会在察觉出郭麒麟似乎不是特别喜欢自己的时候,试探性的去讨好他,刻意用软萌无辜的外表去博他的喜爱吧。


  而至于明明郭老师已经接受他了,陶阳只要不起冲突就好了,那么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我给出的解释是。


  虽然郭德纲这会已经收了他了,但对陶阳而言,他其实还是有点没有安全感的,郭老师喜欢他是真的,他知道,可郭麒麟才是亲儿子,所以他难免会担心如果郭麒麟不高兴的话,师父会不会送自己走,他害怕这件事,所以才会去这么做。


  这个想法,其实是有点懂得太多,挺无奈的。


这个是少年,以后大概有青年,中年老年。

大概。




  一


      

  你喜欢过一个人吗?


  你习惯过一个人吗?


  或者说,你曾经从习惯,到喜欢过一个人吗?


  郭麒麟是有的。


  他至今记得那一天,那是个夏天,闷热被雨洗去,从空气到人心里,都泛着股子澄澈的凉气,父亲领着一个不过才到腰间的小孩走进屋里,招手叫过了郭麒麟,先介绍了两个人的名字之后,用一种大概叫通知的语气告诉他:“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以后也是你的弟弟了,今晚先跟你住一起吧。”


  自己的领地被入侵,郭麒麟自然是不高兴的,何况又多了一个人来分走自己父亲的注意力,可再不高兴,自己父亲的意思,他总是不能违背的,于是只是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郭德纲自然是看得出郭麒麟的不高兴的,但却没有安慰人的习惯,拍了拍陶阳的肩,示意他过去,之后便关门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陶阳和郭麒麟,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郭麒麟其实是没有想要在陶阳身上撒气的,只是他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师兄弟虽多,可都是比他大的,平时在一起,也都是以他们作为主动,他只要回应附和就好了,最小的也是同龄的同学,于是乍一遇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有些手足无措,沉默了一会,正打算开口说话呢,却见那小家伙凑过来了,仰着头扯了扯他的袖子,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开口叫声:“奇林哥哥,你要是不喜欢我和你住的话,我去和师父说,就说我不习惯好不好?”


  一句话开口,立马颠覆了郭麒麟先前在心里铺垫了无数遍的以后要和熊孩子共处一室的想法,只觉得小陶阳是又可爱又懂事,尤其是那一声奇林哥哥,更是让人甜到心窝里,在后台一直被当作小孩子的郭麒麟,由此生出了一股豪情万丈的责任感,伸手一揉小陶阳的脑袋:“没有,我是在想家里有没有你能吃的东西。”


  陶阳一愣,想说我不饿,又想说我什么都能吃啊,可还没等张口呢,就听着郭麒麟做老成状叹气:“你这么小,我也没经验啊。”


  拿手掩着嘴轻咳了一声,掩饰下自己的笑意,他其实是明白了,郭麒麟大概是看他个子,把他当成六七岁的小孩了,知道是知道,可他也没有打算解释,反而做无辜状:“谢谢奇林哥哥,奇林哥哥真好,不过不用麻烦了,我不饿。”


  嗬~这小孩真是又可爱又乖巧~


  于是荣升为奇林哥哥郭麒麟在之后的日子里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弟控,不但是课余时间都花在了和这个小家伙玩耍,吃的东西都留给了他,甚至连回家后的第一句话都从“我回来了”变成了“我回来了,陶阳呢?”


  当然,这一切都在几个月后郭麒麟心血来潮的在电脑上搜索陶阳的名字后告终。


  


  二


  和师父一起下了台回来的陶阳噔噔噔的跑上楼,才一推门,就看见背对着自己的郭麒麟正盯着的电脑上正显示着自己的百科介绍,条件反射的知道了不对劲,转身正打算跑呢,却郭麒麟叫住:“陶阳!你给我站住!”


  话一出口,陶阳就知道自己的反应是对的,除了开始的时候两人不太熟悉的时候,郭麒麟是叫陶阳全名,后来时间久了,他一直都是叫阿陶的,这会乍一喊全名,给陶阳吓的一激灵,转身转的更加迅速。


  你让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不是傻吗,陶阳一边心中腹诽一边继续往楼下奔,可跑了几级后回头一看,却见郭麒麟没有如同自己预想中一样追出来,又不由的心里打起了鼓。


  其实说实话,他开始做出个人畜无害的样子去接近郭麒麟,其实是抱了擒贼先擒王的念头,师父师娘喜欢他没错,可郭麒麟是师父唯一的儿子,也是以后的少班主,要是他真的不喜欢自己,那么保不准师父就真的把自己送走了,所以开始的那句奇林哥哥,其实是带了讨好意味的,可越往后,他也是真的喜欢起了这个会笨拙的对自己好的奇林哥哥,虽然他陪着自己玩的那些他认为自己该玩的游戏,对于自己来说,实在是……十分幼稚,可却也看得出,他是实心眼的对自己好。


  所谓骑虎难下,其实正是这样,他其实越往后,越想告诉郭麒麟实话,可每次看着郭麒麟省下早餐钱给他买来的小吃和小玩具,又觉得如果说了,他一定会生气,于是之后装作十分高兴的样子,又把这话压下去,总想着拖一拖,拖一拖,下次一定说,可一拖二拖就是几个月过去了,而这件事,也就在今天被郭麒麟自己知道了。


  站在台阶上,陶阳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决定去说清楚。


  “真正的勇士,甘愿敢于面对惨痛的事实。”


  陶阳这么安慰自己,慢吞吞的挪了步子到郭麒麟的门口,却见房门又已经关上了,抬手却拧,却发现已经锁上了,这是这几个月来的头一回。


  要说陶阳刚刚跑是因为怕郭麒麟打他,哪他这会是真怕了,郭麒麟那性子,要是有火,当时发出来那么过不了多一会就好了,可要像这么憋着,那么估计以后就得落下心结了。


  若是以前是怕郭麒麟不喜欢自己师父会送自己走,那么现在陶阳怕的,只是郭麒麟不理自己,这么几个字,想想都叫他生怕。


  咽了口唾沫,屈指轻叩门,小心翼翼的出声道:“奇林哥哥?”


  门里连一点声都没有。


  陶阳知道他不可能听不见,只可能是还生着气呢,于是又敲门道:“奇林哥哥,我是陶阳,你开开门。”


  话一出口,陶阳就觉得自己傻了,这家里叫他奇林哥哥的本来就他一人,而且也就是因为是他才不开门呢,果不其然,他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忽然放起来音乐,陶阳的声越大,音乐的声也越大,明显是要盖过陶阳声的势头。


  陶阳也不甘心,连着叫了好几声,音乐也越开越大,最后惊动了底下和徒弟们说活儿的郭德纲,叫了小岳上来看看怎么回事。


  岳云鹏一上来,好险没给音乐声震下去,这边陶阳还扯着嗓子喊呢,岳云鹏忙给拽下楼来,你还别说,他这一走,音乐声还马上就停了。


  废话,隔着门的岳云鹏都受不了,门里的郭麒麟更是早就受不了了,是以听到人走,就忙把音乐给关了。


  



  三


  

  被拽下楼来的陶阳低着头背着手站在师父面前,自知心虚,也不敢坐,把这事从头到尾的一说,这回可好了,奇林哥哥还没哄好呢,师父又生气了。


  其实他也知道这事做的不好,别说撒谎骗人这事本来就是师父不喜的,他这一次性骗了几个月的,更是算得上十恶不赦了,是以虽然师父平时最宠他,但这回训起来也凶着呢,就连那几个师兄都不敢说话了,可还没等训多大一会呢,却听着郭麒麟从楼上下来了,小脸崩的紧紧,不露一丝笑意:“爸,你别说他了,是我自己蠢,开始就误会了,他一直也没说过他年纪的事,是我自以为是了。”


  话不多,带了点求情的意思,可也是还气着呢,眼睛是一直看着自个父亲的,对于陶阳那边,是一瞟没瞟,只等说完就又上楼了。


  这边郭德纲愣了愣,倒有几分笑模样了,虽然说陶阳这次的确是做错了事,可看着他俩这样子,倒是看得出他们感情是真不错的,这点也是郭德纲乐意看到的,当下一拍陶阳:“你俩的事,你俩自己解决去。”


    于是被解了围的陶阳喜滋滋的跟着郭麒麟就上楼了,这回倒行,倒是没锁门,只不过郭麒麟仰面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mp3,还是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


  陶阳规规矩矩的在凳子上坐了一会,见郭麒麟虽然没有理他,但到底是怕他被十分骂的,也没有赶他出去,不由得十分满足,当下便下了决心,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他总会哄好他的。

  

  其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或许觉得没什么,可若是换心而处,你就会觉得,郭麒麟的生气,不是没有道理的。


  你想啊,你一直以为自己在照顾的一个小弟弟,会甜甜的叫你哥哥的人,其实只比你小一岁,甚至为人处事比你还要成熟,你一直以为他的软萌可爱其实都只是他装出来的,你还傻乎乎的对他好,小零食小玩具,忍了肚子饿去买了来让这个小弟弟开心,其实人家根本不屑这些,说不定当面开心,背过身来就扔了呢,怪不得从来不见他玩,指不定心里还在嘲笑自己傻呢。


  做了那么久的一切,原来不过是人家旁观着看你一头发热而已。


  越想越生气,其实也不是生气,就是有点心寒吧,你掏心掏肺的对人家,实际上人家骗着你玩了几个月,这种事只要想一想,就觉得自己愚蠢之极。


  其实也知道陶阳不一定是这么想的,可就是忍不住的这么去想,大概是被在乎的人欺骗了,总是人无法接受的吧。


  这样的情绪下,导致连着好几个星期下来,郭麒麟对于陶阳都是一个视而不见的状态,虽然依然是同一个屋子里睡觉,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可郭麒麟就是把陶阳当成透明人一样,说也不是,看也不看,纵然是陶阳如何讨好或是道歉,也是做视而不见,逼得紧了,能道句受不起。


  陶阳真没想到郭麒麟会这么生气,原本以为几天就能哄好,没想到到现在,已然是几个星期过去了,郭麒麟还是没有缓和的意思。


  陶阳心思重,面子又薄,就算是自己的错,可要不是真在乎郭麒麟,那会去这样的伏低做小的哄他,一次次的失望和失落积攒起来,到底还是委屈的,这些个委屈,终于在师娘生日那天爆发了。


  


  


    四

  

  

  相声里讲究是三节两寿,三节分别是指,五月节、八月节、春节,两寿则是,师父过生日,师娘过生日。旁的时候不说,但凡这五个日子,这些徒弟是必须得去师父家看师父的,这是规矩,不管你多忙,或是你多大腕儿了,都是万不能坏的,于是在这天,郭德纲的家里聚了不少徒弟,个个都是带着笑,带着吉祥话的,聊天逗闷,你逗我捧,一群说相声的聚在一起,真是比过年还要热闹些,只把这师父师娘逗的合不拢嘴,陶阳偷偷拿眼瞧着,就连郭麒麟,今天也是玩疯了一般,全然不见面对他时的冷淡。


  是有点委屈的,可不是么,以前只对你好的那么一个人,现在是除了对你,对谁都好。


  可你怪谁呢,还不是你先做错了事么。


  转眼之间,这一天已经过去了了,有家有室的都辞了师父师娘回家去了,余下些个年纪不大的,或是家离得远的就直接住在这了。


  郭德纲和自家夫人早已累了,此时将钥匙留在客厅,又讲明被褥所放的地方,便携了自家夫人回房休息,只留了这群徒弟自己分配房间。


  徒弟自然是比房间多的,所以肯定是得要几个人住一间房,好在他们多是一起长起来的师兄弟,倒也不在意这些。


  陶阳一向是和郭麒麟在同一个房间的,此时自然也是想这么睡,便出声道:“奇林哥哥,我和你……”


  他这一句奇林哥哥出口,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郭麒麟上学的时候去后台去的不多,所以不知道,可他们经常在后台在相声班里一起学东西的,都是清楚陶阳平时是个小大人似的,说话做事都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引的他们都爱拿他开玩笑,说他是憋着劲要往老艺术家的路上奔呢,故而此刻看着陶阳这样,都是惊奇不已。


  烧饼向来是个嘴比脑快的,又个是逗梗,素来有点爱挤兑打趣人,当下便截了他的话:“喂喂喂,陶阳啊,你这句奇林哥哥叫的可真甜啊,我们按理说也是你师哥啊,怎么不见你叫我一声烧哥哥啊~”


  陶阳抬眼瞟了烧饼一眼,成功让人收声,正准备从头再说一次,却没等开口,就见了郭麒麟说话了:“小四,咱俩一个屋吧。”


    一句话出口,陶阳就是一愣,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还没得他有什么反应,烧饼差点没蹦起来:“哎!凭什么!小四是我的捧哏,我俩还得讨论明天的词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郭麒麟或许能信,可要烧饼说么,于是他问:“你俩谁级别高?”


  “那必须是我啊!我练级多快啊,小四那磨磨唧唧的。”脑子没来得及过呢,烧饼脱口而出,在看到郭麒麟了然的表情后,又强行改口:“我俩就是……咳。聊完词聊聊。”


  “哦。”拉长了声音的郭麒麟表示很怀疑,却也懒得追问:“那就小四,烧饼,咱们三一个屋吧。”


  一串的安排,郭麒麟都没往陶阳这看一眼,陶阳在一边,看着他们仨人聊的热火朝天,仿佛和自己是两个世界一般。


   以前在后台也是这样,他没觉得什么,可当郭麒麟也站在他们那边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委屈极了,猛的站起身来,低声道:“我先睡了。”之后便转身走了,并不理睬三人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烧饼和小四听没听到是不知道的,但郭麒麟是听到了的,他其实一直在关注着陶阳,也是故意的不和他说话,故意的冷落他,其实气早就消了,只不过是还是心里不舒服,所以才会让陶阳跟着自己一起难受。


  只是,他是做到了,可是他看着陶阳的背影,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五


  到了晚上,郭麒麟还是跟小四和烧饼一起睡的,这边他俩说的火热,那边郭麒麟安安静静的躺着。


  不知道为什么,他脑袋里总是浮现出陶阳那从明亮转为暗淡的眼神,还有他一个人走开的背影。


  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明明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他也道过歉了。


  翻来覆去的折腾了好久,最终,他还是觉得得过去看一看。


  说干就干,翻身下了地,也不管小四他们的问,径直奔了陶阳睡的那屋去了。


  屋门并没有锁,于是他也就直接推门进去了,本就是自己的房间,连等也不用看,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陶阳的床,可这一看,却发现床上并没有人。


  正奇怪呢,却听着旁边自己的床上传来了声音:“谁?”


  这是陶阳的声音没错,却带着浓浓的哭腔,几乎把郭麒麟吓到了:“你怎么了?”


  那声音闷闷的,似乎是蒙在被子底下:“我没事。”


  说没事,别说郭麒麟,你就是现在把家里打扫那阿姨拎来他都不信:“你是生气我刚刚冷落你了?”


  “没有,我没有生奇林……”一句奇林哥哥就要出口,却又生生的停下,岁数早就被说出来了,此时再叫奇林哥哥,只怕又会叫人生气,咬了咬嘴唇的嫩肉不再说话。


  郭麒麟倒是没有说什么,但他也知道了陶阳话说到一半的原因,再大的气,这会也消了,于是叹了口气:“你和他们一样,叫我大林吧。”


  这语气明显是和解了的,这让陶阳有些惊讶,埋在被子里点了点头,却又想起人此时看不见,于是压抑了哭腔,勉强道出一声,却不肯直接叫大林,反而道:“大林哥……。”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这会是应该叫一声大林哥,自幼的经历,叫他有超出常人的敏锐,一方面是觉得若是和众人一样了,他似乎就与他远离了一般,一方面也是私心的想要有个不一样的称呼。


  陶阳这会声还嫩,小嗓子那点哭腔又压不太住,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将郭麒麟萌的肝儿颤,又疼的心一抽抽。


  低低应了人一声,便脱鞋上了床,隔了被子去拥一拥人,柔声安抚:“别哭了,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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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8.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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