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夫妇之归家

#嫌弃#
#秦明#
  一

  初冬的天气有些微寒,快节奏的城市被覆盖了一层薄雪后,竟是显得安静了许多。

  难得安静,这叫人心情好极了,坐在高端咖啡厅里,悠哉游哉的捧了一杯咖啡轻啜的秦明是这么想的,手指优雅持了餐刀,切下了蛋糕的一角送入口中,香甜柔软的味道在味蕾上的舞蹈叫人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美味极了,适当的甜食果然有提高人的幸福度的作用。

  当然,前提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某个十分不会看眼色的刑警不会打来电话的话,那么这次的下午茶,一定会显得更加完美。

  压下了抱怨的心情,虽然口中的蛋糕尚未咀嚼完毕,可秦明依然是尽可能快的接起了电话,毕竟林涛并不轻易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除非是,遇到了案件。

  二

  解刨室又送来了一具尸体,是一具女尸,发现地点是某个村民在私自打井的时候,莫名打通了一个山洞,而怀了好奇心思的村民下去看的时候,就在山洞中发现了这具女尸。

  女尸年纪不大,看起来是个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件红色的斗篷,靠着山壁坐着,因为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惊吓之后就直接报了警。

  打井惊现女尸,这种事自然算是大案件,于是在秦明接到通知之前,刑警队就已经赶过来一次了,可惊奇的是,除了尸体之外,竟是找不到丝毫其他的线索,无奈之下,也就只好先把尸体送过来了。

  三

  橡胶的手套紧密的贴合皮肤握上了冰柜的门的把手,那具女尸正躺在碎冰之中,大红的颜色衬得一张小脸更苍白了几分。

  不只是冷冻后的白,她的白更病态一些,几乎像是……几十年没有照见过阳光一样。

  荒谬至极。

  秦明吃惊于自己这个想法,伸出手去把她的斗篷略拨开了些,好露出她的脸来。

  十五六岁的年纪,细细的眉毛,薄薄的红唇,莫名的有几分熟悉,从心底里泛出了这种感觉,不是见过而已,而是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

  就好像……忽如其来的一阵头疼,让秦明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当他缓过了神,再次睁眼的时候,他竟发现之前还躺在冰柜里的女孩,竟是坐了起来。

  似乎是有些害冷,又似乎是有些困倦,那女孩虽然坐起来了,却没什么大的动作,只是把身上的斗篷裹紧了一些,黑白分明的眼睛瞅着他,细细的眉毛皱起来,似乎有一点不解:“张显宗?”

  她的声音甜甜凉凉,带了点童音的稚气,却又柔柔软软,有着一股子莫名的妩媚劲儿,惹的秦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她已经死亡了,秦明准确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当他看见这个人居然活生生的在他的面前,甚至还在和他说话的时候,他不由得呆住了,好在他很快的压下了这种情绪,掏出了手机叫了医生过来。

  虽然没死,可在冰柜这种寒冷温度的地方呆了这么久,如果不尽快就医检查的话,难免会出问题。

  秦明的考虑是没有错的,可奇怪的是,当他放下电话,再次将视线投向冰柜时,却发现那个女孩不见了。

  就好像她毫无征兆的醒来一样,她的消失也是毫无预兆的,就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四

  “我病了。”

  正值年关,秦明却递了病假申请上去,上面就三个字。

  手插了兜漫步在街头,秦明还是无法克制的去想几天前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个胡同的拐弯秦明忽然发现了那位让他连了几天做着一个有关于民国时期梦的小姑娘。

  大红的披风有些脏兮兮的,似乎是在诉着她这几天过的并不是很如意。

       莫名的冲动,秦明就这么走上前去,连他自己也不曾注意的放柔了声音:“小姑娘,肚子饿了吗,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小姑娘也笑了,扬起头看着他,一把小嗓子脆生生的,像极了初冬河面的那一层冰:“我想吃馄饨。”

  

  五

  薄薄的一层皮裹着肉馅,入口是鲜香的滋味,小姑娘吃的十分用心,又十分珍惜,小小的脸颊被馄饨撑的变了形,可爱极了。

       斟酌片刻,眼见了她就要吃完了,怀了无数的疑问,秦明最终还是开了口去问:“你叫什么名字?”

  含了馄饨,小姑娘仰头朝他一笑,声音从她口中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岳绮罗。”

        如冰乍裂,似日初生,一场迷雾便在这三个字中轻轻巧巧的散去了。

  秦明叹了口气,又笑了起来,实在有点无奈,又有点庆幸。

  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实在是爱她爱到了骨子里,哪怕是过了一辈子,自己竟还是把这个阴森森的小姑娘记得如此清晰。

  不过也还好,自己没有忘了她。

  手中的纸杯被他捏的有几分变形,怀了莫名的心思,他接着去问她:“那么,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这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记得他死前岳绮罗的那个回眸,他有些想知道,她,是不是为他而来。

  岳绮罗没说话,定定的瞧了他一眼,这一眼实在是让秦明生了些错觉,一会觉得眼前的分明是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一会觉得这个小姑娘,时时刻刻会被他的试探气的站起来,将那还剩了几个馄饨的碗,连汤带水的砸在他的脸上。

  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点,秦明越有些尴尬的抬手蹭了蹭鼻尖打算转移一个话题,可他忘记了,他的小萝莉,是从不肯按着他预定好的路线走的。

  “你希望你是谁呢?”黑白分明的眼睛瞧着他,小姑娘是笑着问他的。

  你若是秦明,我便走了,你若是张显宗,我便履行我上一世未完成的诺言,护你平安。

  一句话不必出口,可两个人都懂了。

  伸了指尖擦去岳绮罗唇边那一点汁水,秦明问她:“你可以跟我回家吗?”

          恰如当年。

  活像只高贵矜持的波斯猫,岳绮罗由着他动作,不慌不忙的拿了纸巾擦了他指尖那点污渍,又凉又软的指头挨着他,几乎叫他失了心神。

        缓慢的点一点头,只一个字,便叫他甜蜜到了心里:“好。”

  正是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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