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

    刚看完十六集的我,莫名想起来哥哥的霸王别姬里烧戏衣的那段,私心想见二爷一回,其实也没什么剧情,就是这么个小片段,没头没尾的,人设崩了,欢迎提意见。  

  

  

  “哥,你唱的戏真好。”柔软稚嫩的小女声说不清多少次的在梦里响起,又在阳光落在人的眼睛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和早上不同,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舒适,晒的人十分满足。

  伴着散落在地的树影的,是院子里分两排,挂着那各色各式的戏衣行头的架子。干净鲜艳,保养的十分好的样子,因为是一直在樟木的箱子里存着,所以衣服上一直有一种淡淡的樟木香,本是淡淡,可当着戏服全搁在一起的时候,倒也浓郁了起来。

  二月红就坐在院子里,坐在那些戏装的面前,靠在那铺着厚实皮草的椅背上,坐的懒懒散散,全没了往日的精神气,似是大梦才醒似的,一边将那些戏装行头一件件的看过,一边将身上的斗篷一紧再紧,似乎是十分害冷一般,可现在分明是春天,早已了过来穿着厚衣服的时候,所以比起身边人的薄衣,他就显得十分奇怪了。

  

   从小到大的戏服,有多少,待到看完,太阳已经开始泛着几分黄色了。

  分明是才睡醒没有多久,可他似乎是困的更加厉害了,连打了几个哈欠,眼泪都要落出来了,可他又不肯再去睡,只将右手的小指举在鼻子前去嗅了一会,才懒懒的唤管家,也不多话,只吩咐了三个字:“烧了吧。”

  管家是自幼看着二月红长起来的,也算是知道他的脾气,所以打二爷下令把这些年的戏服都拿出来晒一晒的时候,他便隐隐觉出了这点,可听着人真说出来了,却还是下不去手:“二爷,真要烧么?这可都是您这些年用惯了的行头,论贵重精细,整个长沙都再找不到第二份了……这,多可惜啊。”

    二月红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管家按照自己说的去做。

  二爷的性子看着温和却是极为固执,但凡他决定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所以虽然管家还想再劝,却也知道不会有什么结果,只好应了下来,却偷偷的遣了家仆去佛爷府上请佛爷来。

  院子里拖拖拉拉的搬来了火盆,管家故意捡了二爷不常唱的戏衣来烧,烧的慢慢悠悠,刻意拖延着时间。

  可一件衣服烧起来那需要多少时间,正是心里暗自着急呢,却突然见家里的小门童急急的跑过来,叫上一声:“二爷!佛爷来了!”

  管家心里松了口气,将眼偷偷的瞟了一眼二爷,只见二爷听见这消息,只是眼睛微微的抬了一抬,依旧是懒洋洋的样子,一句不见似乎就要出口,却已经见了张大佛爷带着他的副官已经来到了院子里,便懒懒打了个哈欠道:“张大佛爷好闲情。”

    踏进院子里的佛爷紧着将院子扫了一遍,见大多东西都还完整,不由的松了口气,可看了火盆里堆着着灰烬,却又不由气了火,强压着火斥道:“二爷这是在闹什么?”

  “闹?”二爷将这字在口中过了一遍,不由的笑了起来:“佛爷说这话有意思,二月红烧自己的家东西,怎么算得上是闹呢?莫不是佛爷闲到连这都管?”

  佛爷是布防官自然是不需要管这个的,而二月红也是知道佛爷来是为了什么,可他偏偏要做不知道的样子,拿话去挤兑他。

  佛爷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他自然是知道他知道,也知道他故意的怄气挤兑,也知道他到底是在意什么,这事说到底,的确是他张启山对不起二月红,只好软了口气:“二爷,这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我和夫人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样让她的一番苦心……”

  不提丫头倒还好,一提丫头,只见二月红原本软软搭在扶手上的手已经深深的扣进了皮毛中,压了牙,低吼出声:“住口!”

 

    佛爷很少见到这样的二爷,一时竟是也被他镇住了,只见他扯了唇角在笑,可明明是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为我好?说的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丫头死在我的怀里,是为我好?”

  

  张启山抿唇不语,只是蹙眉看着他,二月红撑着扶手缓缓起身,慢慢的走到那些戏装面前,一件件的抚了过去,而他的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佛爷,你是帮丫头,我无话可说,可我心底难受,我死不成,烧点东西解闷,您不至于连这都拦我吧?”

  他自打火盆里挑了块长木头,不似管家那样将衣服一件件的丢在火盆里,他由着那戏装挂在架子上,就这么一件件的点燃过去。

  火燃起的热将他苍白的脸衬托的多了几分血色,他的唇边甚至有了丝淡淡的笑意,正当他预备再点下去的时候,他的手腕却被张启山握住了,他回头看去,只见佛爷的每天紧锁着,话简洁明了:“你以前说过戏是你的命,你心情不好,你要发泄,换个方式,我陪你。”

  二爷由着他握了自己的手腕:“比起丫头,戏又算得了什么。”二爷垂了眼睛笑,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似的温柔:“丫头是最喜欢听我唱戏的,所以我以后只会唱给她听,既然不唱了,那么这些东西留着也就没用了。”

  说着说着,二爷竟是又打起了哈欠,眼泪和鼻涕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佛爷开始就觉得二爷的状态不太对,此时更加确定,于是扯了人腕将人手凑在鼻端轻嗅后脸色一变,大怒之下猛的一甩手,喝道:“你特么抽膏子了?”

   

  二爷身手是好的,可这会却险些被佛爷这一个动作甩了出来,晃了几步堪堪站稳,打桌上拿了帕子擦了脸上污秽,然后顺势就靠回了椅子里,扯了嘴角在笑:“不愧是佛爷。”这一句说完,眼见着佛爷变了脸色,二爷却没再说什么,甚至心里有了点报复似的快感,刻意去招呼丫鬟去取自己的福寿膏来。

  黄铜的小匣子发着亮,精致极了搁在托盘上并着烟枪一起送过来,二爷将那小匣子接在手里,也不拿勺,就直接拿小指挑了一点去填在烟枪里,这本该是个粗鲁的动作,可由着二爷做出来,只觉得优雅从容。

  可此时的张大佛爷却是绝不会去欣赏这个的,他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终于是没有忍住的将人的烟枪打落在地,看着落在地上的烟枪和散落出来的福寿膏,二爷没生气,只是笑,将小指凑在唇边拿舌尖将残留的那点子软膏填了,拿帕子将手擦干净了,往后一靠,抬眼斜睨了佛爷一眼:“我可给忘了,佛爷好像是管这个的,怎么着,是要将我抓起来么?”

  二月红与张启山相交多年,他自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做的,可他就是要说给他听,他乐意看着他大怒,懊悔,内疚,他是帮丫头,他没有理由,也下不去手杀他,可他希望他也能难受一点。

  挑衅一般的,二月红盯着张启山的脸,他期待极了他会怎么做。

  怎么样都好,吵起来,打起来,甚至他能把自己杀了都是好的,这样自己也算是解脱了。

  可张启山最后是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皱着眉,在将唇抿成了一条线后转身离开。

  “张启山!”在佛爷即将走出门的时候,二月红突然喊住了他:“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让二月红活下来的结果!没有了丫头的二月红,早就死了!”

  这句话像把刀子,打背后捅进了张启山的心,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吩咐了一句用任何方法断绝二爷的福寿膏后,便头也不回的出了红府,留下了身后的红二爷,笑的眼泪直流。

  

热度 18
时间 2016.08.03
评论(1)
热度(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