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方狄 之 空许

#方狄# 写这文的时候我似乎是处于心情不好的阶段。所以写的很low。虽然说我不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很low吧，但好歹我得找个理由甩锅吧？那啥，说啥咱随意，有意见我也听着，可有一点，可不许带人身攻击的哈。 

谁看破红尘世外，只留一声叹息 ，谁怜众生凄苦 ，言情字当忌。 ——问佛

　　司轮回掌六道普天释极

　　问你是否当真知晓情意

　　----问佛

　　一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日子，方起鹤一出门，便在门前捡着个人。

　　披头散发，血污了身子，看不清容貌。

　　方起鹤径直往那人的鞋上看去，嗯，没有标志，不是自己这边的人。

　　哦，那就不用管了。

　　于是他顺脚将人踢了个翻身，让出门口的位置，抬步出门，可没等走两步。他便觉得步子一沉，低头看去，只见那人正伸了只手抓住自己的衣摆。

　　抓的还挺紧的，方起鹤甩了两下没甩开，只好蹲下身来，想着把他的手掰开，哪知一蹲下来,就听见了个熟悉的声：“方起鹤……”

　　嗯——？，仔细看看。

　　哟呵，狄仁杰。

　　出门捡着个狄仁杰，这事有意思。

　　不知道怎么想的，方起鹤几乎是当即就去了散步的想法，俯身把狄仁杰抱起来，送进了府里，请了大夫，又亲自给他换了衣衫，让他舒舒服服的躺着。

　　看着狄仁杰吃过药睡在床上的样子，方起鹤陷入了沉思。

　　自己有病吧，这不是狄仁杰么，自己怎么把他带进自己家来了，这不是引狼入室么？虽然说狄仁杰目前的状态与狼差了点，但怎么说也是不对的吧。

　　嗯……。

　　应该是因为没了狄仁杰这个对手，以后就该没意思了。而且看到狄仁杰变成这个样子，自己也的确是好奇，等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自己玩够了，谁会管狄仁杰的死活？

　　谁会管呢，自己又不傻。

　　二

　　三个月后。

　　情局与虚实，对弈似无处堪避

　　因我慕恋痴迷，终身陷贪嗔迷局

　　----问佛

　　左手拎着城东的烧鸡，右手拎着城西新出的烟叶，匆匆忙忙自街上回来的方起鹤在大门口碰见了诸葛王朗，对方皱着眉，一脸的怒其不争，掐着腰训斥：“方起鹤，你说你对狄仁杰只是玩玩，现在三个月了，你玩够了没有？你玩他？我看是他玩你吧？”

　　“他会加入我们的。”方起鹤的神色半分不动，平淡开口，侧过身打算从人旁进门。

　　“他的话你也信？你脑子进水了么?”王朗侧步将人的路挡住，高声道。

　　方起鹤垂眸，耸了耸肩:“我是想，万一呢？我们不是多了个助手么？”

　　“万一万一，你明明知道我们容不得万一！”诸葛王朗的嗓音已经称得上是尖锐了。

　　方起鹤不再接话，只是强行拨开王朗，抬步进门：“烧鸡快凉了，他等着吃呢，我们晚点再说吧。”

　　王朗几乎是一口气堵在胸口，险险没背过气去，抬手把羽扇掷向方起鹤的背，羽扇没什么重量，砸了他一下后轻飘飘的落地，没起到一点作用：“方起鹤！你够了没有！要是你再这样下去非死在他的手里不可！我这就去杀了狄仁杰！”

　　一直都是神情平静的方起鹤在这个时候皱了眉，本已经迈进门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转头看向王朗，居高临下带来的压迫感让王朗有些打怵，却依然强硬着抬头与人对视。

　　“诸葛王朗。”

　　少有的，方起鹤一字一顿的喊了诸葛王朗的全名：“我和他之间怎样，那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你管的未免，太多了。”

　　“有什么事方某自然担着，连累不了你小卧龙。”

　　冷声冷语，方起鹤狭长的眸子轻瞟了瞟落在地上的羽扇，又落回诸葛王朗的脸，面上半分笑意不带。

　　“最后一句，在我还对他有兴趣的时候，你若是动他分毫，莫怪我不顾你我多年情分。”

　　话毕，转身而离，巴巴的奔着院内等他的狄仁杰去了，只留下诸葛王朗站在原地，许久才弯腰捡了羽扇离开。

　　三

　　三个月后。

　　若无情方自在我宁为凡尘蝼蚁

　　寻得白首同心人殁于月缺星移

　　天地煎熬三毒七苦众生靡靡

　　只道当时正因此才有别于云泥

　　----问佛

　　方起鹤觉得他这次得死了，栽了，真栽了。

　　他，叹了口气，靠着树坐着，他身上沾满了血，将本来飘逸的衣服，黏哒哒的贴在身上,往日的俊朗风流，此刻，是半分也没啦。

　　他现在狼狈的，大概是和那天被他捡回去的狄仁杰似的吧，只不过狄仁杰是刻意，而他却非甘愿。

　　他有些自嘲的想，方起鹤，你这副落魄的模样，若是被王朗看见，怕是要被当成一整年的笑料了。

　　只可惜没有这个机会，王朗死了，现在自己也快了。

　　不过倒也无妨，让他在阴间笑就是了。

　　此番是自己连累了他，叫他笑一笑，却也无妨。

　　还有上次那些话，等见了他，等跟他道个歉，这件事，的的确确是自己错了。

　　方起鹤不语，狄仁杰却抱臂看着他，笑得不加掩饰。

　　“方起鹤呀方起鹤，你这算不算是千年道行一朝丧？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会以为我加入了你们？”

　　看着狄仁杰的笑，方起鹤有点想笑，然后他就笑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不大，有点想叹气，又有些像自嘲：“真没想到？的确是真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狄仁杰，也会用这种你自己都看不上的伎俩？你不是自称……正义么？”

　　“正义?只有胜利才是正义，这不是你教我的么，我学的好不好啊？方先生？”

　　方起鹤似乎什么时候都能使自己笑出来，狄仁杰最看不惯他这样，故意拉长了声音喊他，一句方先生喊的是抑扬顿挫，讽刺非常，他有点等不及了的要看方起鹤崩溃的模样。

　　方起鹤叹了口气，仰头看他，凌乱的领子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却有种幽幽的感觉：“怀英，你当真半分情也不念么？”

　　人真是奇怪，明明就猜到了结局，可直到亲眼看到了，都不愿意相信。

　　怀英是狄仁杰的字，这段时间方起鹤都是这么喊他的，此时唤出这么一句来，不过是希望自己想起这半年以来的相处，从而心软罢了，这点事情，狄仁杰还是看得明白的，于是他嗤笑一声：“念情？不过是互相欺骗罢了，有什么旧情可念。若说我加入你们不是真心，可你们待我，又是真心的么？”

　　方起鹤抿唇笑，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若非真心，怎会让我们落到如此地步？”

　　狄仁杰晃着脑袋耸肩笑：“怪我咯？我不过是假装与你谈谈情说说爱，你就对我失了戒心，方起鹤，你可真是好骗的很。”

　　这句话是诸葛王朗对他说过的，当时将他打击的不行，此时终于将这句话还了回去，狄仁杰心里是说不出的痛快。

　　方起鹤仰头看他，眼里是浓郁的化不开的忧愁，他身上的伤口并没有止住血，时时刻刻的疼着，可他的语气却是无比冷静：“杀了我吧。”

　　狄仁杰一皱眉，有些发愣于他的不按照剧本发展，却毫不示弱道：“我自然要杀了你，早晚要死，你急什么？”

　　方起鹤轻声笑了，笑声在喉咙里滚动，吐气的动作太多，引得倒吸了口冷气，疼的脸色也白了几分：“狄仁杰，记不得我与你说过，反派最后为什么会输?就是因为他们话太多，你难道忘了么？”

　　“……。”狄仁杰有些语塞，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说句实话，他曾经在脑中无数遍的演练过抓到方起鹤后的情景，就连自己该说的话，方起鹤是如何的暴跳如雷都想好了，可是事到如今，他却有些……不敢相信，或是手足无措。

　　他想看方起鹤失态，想看他崩溃，可方起鹤偏偏不叫他看见。

　　曾经想好的话，贬低讽刺，在这样冷静的方起鹤面前，全说不出了。

　　静默片刻，正当狄仁杰觉得尴尬打算出言挽回点面子的时候，方起鹤突然猛的扑了过来，眼神锐利的像鹰，将狄仁杰压在身下，动作敏捷的不像是一个受了伤的人，狄仁杰以为他要拿自己做人质，一边暗自吐槽自己的心软，一边毫不犹豫的把手中备着防身的匕首捅进去了人腹。

　　随着手上的温热弥漫，身上的身体忽的一重，狄仁杰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之前隐隐提着的心也落回了腹中，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没心软是对的吧，方起鹤这人，本就是不该信的，可这口气还没松倒地，耳边便是箭声咻咻入身之声。

　　“狄仁杰啊，这一次，我是真的，没骗你。”

　　声音不大，狄仁杰却听的清楚。

　　以狄仁杰的聪慧，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这会却有点呆滞，脑子似乎锈住了，眼前来来回回就是那人此时紧贴着自己的侧脸，和往日他凑近自己说笑的样子，箭声仍在，他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覆在他身上的方起鹤在每挨了一记后的颤抖与闷哼，时间不长，狄仁杰却感觉这段时间无比难熬。

　　武皇要杀自己？方起鹤保护了自己？

　　这他妈就有点尴尬了。

　　而且分外的可笑。

　　待得箭声停止，狄仁杰还是有些懵，直到那人禁锢自己的力量松开，狄仁杰才算醒神过来，他想把人推开了看，可想了想人方才似乎是护着自己，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过河拆桥有点不大好，就扶着人一起起了身，放眼望去，只见四周皆是落满了飞箭，而方起鹤的背上也是诸多，腹部还戳着自己刚刚捅进去的匕首。

　　这个场景，还真是有点惨烈啊……。

　　狄仁杰抿了抿唇，转头遥遥望向远处城墙上的武皇一众人，前面几排握着弓箭的人，格外显眼。

　　大概是处于对自己居然恩将仇报的事实的诧异，狄仁杰心里有点不大舒服，握着方起鹤肩的手也加了力气。

　　“方起鹤，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咬牙切齿的，狄仁杰在方起鹤的耳边迸出这句。

　　虽然说他若是被抓住，估计也是个死，可和他现在的死可是不一样，他若现在死了，自己岂不是欠了他个大人情么，他狄仁杰，可是从不会欠人东西的。

　　方起鹤靠在狄仁杰的身上，身子稍微抖了抖，估计是在笑，但又不敢用力，长久的失血加上这番剧痛使得他再没了力气，没有底气的声音带着血腥的气息喷吐在狄仁杰耳边，一句话带着笑，说的断断续续：“是啊，我是有病啊……要不然明知道你是假的，我却怎么……动了真心呢？”

　　真心？狄仁杰暗自咬了咬口腔内壁的嫩肉，并未回应，只是故作诧异高声道：“卧槽？方起鹤，你怎么还没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啊？”

　　要不然，自己向武皇求求情，放过他吧，且不说他救了自己，单说他被捅成了刺猬还不死，也是他命不该绝啊。

　　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见远方马儿得得而来，白元芳骑在马上，踏着烟尘而来，翻身下马，急急上前来:"狄仁杰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刚刚武皇不小心推倒了杯子，弓箭手会错意，这才放箭的。"

　　飞鸟尽，良弓藏。

　　呵，会错意？这话，也就白元芳会信了，只是此刻也顾不得这些了。

　　狄仁杰微扬下颚点点自己怀里的人，示意白元芳过来帮忙：“我没事，他有事，搭把手，把他扶一下。我去找御医，他还有用。”

　　狄仁杰要做的事自然有他的道理，白元芳听话的上前，也不怕方起鹤的血沾在自己身上，他甚至还暗地感叹了一下被戳成刺猬还不死的方起鹤的生命顽强，可他刚一握住方起鹤的腕，脸上便是一变，蹲下身去，并两指在方起鹤的鼻下试探，又握了人腕查看，最后犹豫着喊了狄仁杰：“不用去了，他死了。”

　　方才受了惊吓有点脚软的狄仁杰缓了缓神，这才刚站起来，乍一听见这句话并没有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回了句：“啊？”

　　等反应过来后，又是不敢相信的自己亲自去探了一次，结果一无二般，其实本来白元芳作为习武之人，这话说来就比狄仁杰可信的多，狄仁杰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不信是因为什么，咽了口唾沫，干涩发问：“他……什么时候死的？”

　　白元芳单手握拳屈指抵了下巴，若有所思的看了狄仁杰一眼：“看样子死了得有一段时间了，温度比刚死的人低很多。”

　　狄仁杰被白元芳看的有点冒火，又觉得这话很是荒谬：“不可能！他明明刚刚还在和我对话，怎么会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白元芳挠挠头：“嗯？这样么，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他早就死了，只是心中还有点未了的心愿，魂魄不愿离开身体，自己以为自己没死，只是最后是实在没办法，可能是身体撑不住了，也可能是被人提醒了死亡，所以只能死了。就像……那个白菜和心似的。不过这事不多。”

　　狄仁杰和白元芳相处了这么久，早已有了默契，白元芳一说，狄仁杰就想到了白元芳说的是什么。

　　比干为纣王挖去心肝，未亡，后打马而出，路遇一卖菜夫人，比干问妇人，空心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活么？妇人笑：人无心，不得活。于此，比干坠马而亡。

　　狄仁杰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带着惊异的口气，直直的在耳边炸开。

　　“方起鹤，你怎么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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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明知晓结局却还空允我期许

　　你可知那是我半生欢喜

　　----问佛

　　或许你不知道，早在一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负手站在哪里，意气风发的谈论案情现场时，你的眼睛亮的好看极了。

　　只是后来我们是对手，这是我没想到的。

　　或许你不知道，早在一开始，我就做好了你是假的的准备。

只是后来，直到最后一刻，我仍是不大乐意相信的。

　　人总是奇怪的。

　　我有一百种一千种的方法揭穿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都没做。

　　也许吧，或许是我还存了点侥幸，想着或许你真的可以改变吧。

　　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

　　哈，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你知道么，这样的人，总会让其他人有种染黑他的冲动，至少我就曾经这么想过。

　　没成功真是可惜。

　　这次的较量是我输了。

　　愿赌服输。

　　没什么可说的。

　　恭喜你，狄仁杰。

　　祝你，官运亨通，留名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