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之蒜蘸面

   
   秋天的早上稍微有一点冷,阿诚打着哈欠从被窝里坐了起来,迷蒙着眼睛烧了一大锅的水,搪瓷缸子底下放上红糖卧了鸡蛋,搅散了隔水慢慢的蒸着,红糖味儿弥漫了整个屋子,阿诚忍不住眯了眯眼,今天是个甜甜的早上。

  鸡蛋蒸好还需要很久,索性去买一点菜,随手从衣帽架上拎了一件风衣裹在身上,这是前几年的老款了,阿诚有些撑不起来这件衣服,肩膀松松垮垮的塌下去,只不过他也不在意,依旧拎着菜篮子出了门。

  阿诚早就不开车了,也不知道他从哪个箱子底儿翻出了一辆老旧的自行车,最早的那种二八大杠,掸掸灰上一层油,看起来铮亮,阿诚记得自己小时候骑过这辆车,只不过那时候个子小,只能掏档骑,看起来不好看也危险,被大哥看见了还罚了半个小时的站,现在倒是好,两条长腿轻松的够的着地面,骑起来潇潇洒洒,再也不会被罚了。

  这辆车虽然看起来还算新鲜,可毕竟也个几十岁的老人了,骑起来吱吱嘎嘎的,连车铃也不用了,哗啦啦的穿过小镇,清晨的气息还有些微凉,恍惚在某个街角可以看的见年轻的自己与大哥走过。

  从中年,到青年,最后是年幼的自己被大哥抱在怀里,明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可回忆起来,却清晰如昨。
   
    回忆到明楼握着阿诚的手的时候,菜市场就到了。

  阿诚翻身下车,老自行车也不用锁,随便找个地方一靠就行,阿诚想起自己的大哥,以前的派头那是真足,开门都得别人来,这回可好,没门了。

    买了这些年的菜,摊位上的人也都认识了阿诚,看到这个穿着风衣把头发梳的真真切切的老绅士都十分有好感,你一言我一言的招呼起来,就连讲价都不用他,半卖半送的,菜篮子就装了个满满当当。

  阿诚连道谢带告饶的,忙不迭的从菜市场里退出来,骑上自己的二八大杠又往家里晃荡。

  阿诚起来的早,晃悠回家的时候家里那位才起来,洗漱完了打着哈欠正在从锅里往外端那碗红糖鸡蛋羹,见阿诚回来立马迎了过去,给他送了一个带着牙膏味道的亲吻过去。

  “你又穿我的衣服出去。”

  阿诚笑着迎合了那个吻:“大哥的衣服穿着暖和。”

  明楼从他的手里接过菜篮子:“好像我亏待了你似的。”他翻了一下篮子里的东西问:“咱们中午吃什么?”

  阿诚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挂回衣帽架上,然后菜篮子没等在明楼的手里待暖和,就又回到了阿诚的手里:“蒜蘸面,大哥你吃早餐,我把菜先洗了去。”

  明楼挺听话,也是真饿了,捞着大搪瓷杯子出来拿勺子舀着蛋羹吃。

  带着甜味的蛋羹入口就化开了,骨碌一口咽下去,连胃里都是暖和的,明楼吃了两口又端着杯子去找阿诚了,阿诚站在那洗菜,他就站在那很公平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和他分享了那杯美味的蛋羹。

  等到阿诚开始做饭的时候,明楼就被塞了一把葱蒜给赶出了厨房,没办法,谁叫明先生这么多年都没有学会怎么在厨房老实的呆着而不打坏东西呢。

  等到明楼把葱蒜剥好进到厨房之后,阿诚已经把面揉好了,正在撸胳膊挽袖子的把姜剁成末,这回接过了葱蒜剁的更是卖力气。

  阿诚这双手很好看,适合拿枪,适合拿笔拿纸,这个时候握菜刀也十分好看。

  明楼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在阿诚的身边调制自己等等要吃的酱汁,陈醋,蚝汁,香油,生抽,分量严格堪比他在巴黎实验室的时候。

  阿诚回过头时看到的就是这副让人无奈又好笑的样子,剁好的葱姜蒜末被倒入大碗,加上两勺辣极了的剁椒,锅里的水滚滚的烧着,阿诚的手掌握着面团,十分灵巧的一揪一扯,就有一条面落入锅内。

  面团揪完的时候,酱汁也调好了,捞出来沥干了水倒入酱汁里,之前滚着的油哗啦一下倒在面上,葱姜蒜连着面的香气就一下子都被激发出来了。

  明楼很喜欢这道面,什么菜也不用酸酸辣辣的就能吃上一大碗,阿诚开始做这道面的时候手艺不好,扯出来的面和疙瘩汤似的,明楼也不嫌弃,按他的话说,这道面酸辣鲜香都有,面的形状倒不重要,什么样子都能吃。

  两个人对面坐着,一人呼啦啦的吃了一大碗,明楼先吃完的,他越过桌子给了阿诚一个带着辣味的亲吻,并且补上了他之前睡过去了的问候。

  “早安,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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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7.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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