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之敬你为师,敬你一世。


  #私设#

  #我晓得陈皮是成了小子的时候到的红府,但我爱养成。#

    by.秦起

     

  一

  “师父,我害怕,今天能和师父一起睡吗?”

  半大的娃娃扬了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一双眼睛半含了雾气,抱着枕头站的拘谨,实在是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二月红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开了门迎着风站在那里,衣袂被风卷起,本就生的好看至极,此时被朦胧月色一照,再映着雪色,更是如同美玉雕成的人一般。

  冷了脸抿唇瞧人,原是打算这么不说话将人吓回去,可奈何本就是个心软的,再瞧着小孩那双水汽越发浓重的双眼,虽是明知道这小孩远没有自己看到的这般纯良,却也忍不住的败下阵来。

  侧过身将人让进了房来,一边将人往着火炉旁引了,烤去一身严寒,一面扳了脸训人:“分明男子,却是这般胆小娇气,明天的旋子再加二十个。”

  得偿所愿的小伢儿倒是满意的紧,被人罚了也没什么不高兴,扯了人衣角叫人蹲下身来,抬臂环上了人颈子,一个湿润微凉的吻就盖在了二月红脸侧:“师父最好了。”

  

  

       二

  “师父,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别气坏了身子”

  少年人的身子已经开始抽条,随着成长也褪去了幼时的肉感,薄衫下隐藏着的肌肉似乎蕴含了猎豹一般的爆发力,可此时此刻却是乖巧如猫般的跪在祠堂,平举了双手偷眼去看那握了戒尺被自己气的冷了脸的师父。

  软了声线开口,谨慎小心的模样,全然不似是方才打架时的那般凶狠。

  “胡闹至极!你昨日才应了为师不去打架,今日就把这话尽数抛诸脑后,你可当真是好极了!”

  又气又恼,抬手一记戒尺毫不容情落在了人掌心,掌心肉薄,几乎瞬间便肿了起来,疼的陈皮倒吸了一口冷气,却不敢闪躲,反而是更加跪直了身子将手平举,只是抿唇不语。

  二月红看了,只当是他执迷不悟,心中更气,扬臂正欲再落,却是一旁的小丫鬟开了口:“二爷,别打了,陈皮是因为那些人说了您的坏话才动手的!”

  二月红手中动作一顿,却是陈皮出了声:“红叶,你别多嘴,我应了师父的事没做到,师父罚我天经地义。”

       红叶与陈皮向来不对付,就连她也为陈皮说话的话,只怕此事,十有八九。

  唇微微一抿,一时间竟觉得手中戒尺有些烫手,正是略显了尴尬之时,却见那少年自己膝行蹭了过来,扬声一句师父,竟是全无怨怼。

  “师父,我身上也疼,掌心也疼,晚上怕魇着,能和您一起睡吗?”

  

  又疼又悔,那有不能,屈指轻敲了人头顶一记,声轻力更轻:“傻小子,也不知说,下不为例。”

  

    三

   

  “师父,我……”

  垂了头不敢去看人,双膝重重砸在青石砖上,比年少时更重的伤,流了更多的血,换来的,却只是人的冷漠相对。

  “一夜之间,屠尽了满街,血流成河。”向来温言的唇颤抖着,竟是气急反笑:“好一个陈四爷,好一个一怒即杀人。”

  “想不到我二月红半生心血,竟教出了这么一个人物。”

  转身自管家手里接过剑来,褪鞘出剑,剑身铮铮。

  陈皮自知师父此番是动了真火,自然是不敢说话,直到此时听了剑声,才是浑身一震。

  怕。

  红家规矩,图财,不杀人,若是杀一人,则是三刀六孔。

  以自己所杀之人,只怕今日是难以……。

  略微闭目挺直了背,陈皮发着颤,却没有想逃。

  他想赌一把,赌师父,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

  剑过空中,血腥味近在咫尺,陈皮紧咬了牙关,攥了裤子的骨节已经因为用力而泛白。

  “铮——”

  剑尖自人眼前地面划过,冷硬的青石板亦是被划了深深一道沟壑。

  正当陈皮惊讶了睁眼去看时,恰巧是二月红冷淡出声:“我与你师徒恩义,就此划清,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再不是我红府中人,我也再不是你的师父!”

  言毕,便不再丝毫留恋转身即离。

  才行得两步,他又顿足:“既非师徒,我也无权命你,但若是你还有丝毫顾念于我这个人,望你有生之年,再不入我红府。”

  “管家,送客。”

  

  四

  又是一年落雪,天地之间已不见了其他颜色,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

  那一年,大概是师父将自己捡回去的时候吧。

  雪已经落至了脚腕,一步一坑,陈皮艰难的行至了二月红的坟前。

  屈膝跪下,长嘘了一口气,他摘下了帽子,露出里面花白的头发。

  拿了帽子扫去墓碑上的浮雪,露出上面的“尊师二月红之墓”。

  自然不是陈皮立的,他没资格。

  陈皮笑了一下:“师父,您给我收的这个小师弟,实在是太小了点。”

  话至此便止,无悲无喜,只是话家常一样。

  清理完毕时,已是过了半响,他转身靠在了石碑一侧,就像是当年靠在师父肩头一般。

  年迈的老人在此刻仿佛回了当初的那个少年一般,低了声的絮絮叨叨,小心翼翼的卖乖讨饶。

  “师父,我这些年,没踏进红府一步,也不曾伤过红府一人,您可看着呢?不生气了吧?”

        九门四爷,屈膝而跪,哀声而求。

  谁能想?

  谁能见?

  可当他有一天真的做了,却是得不到人回应的。

  轻叹口气,仰头望了天空,雪花仍是落个没完,早年间下斗被打瞎的眼睛沾了雪,忍不住的泛起了痒。

  屈指揉了揉。

  陈皮的声音竟是有些委屈:“师父,疼极了。”

  依旧是无人回应的。

  陈皮到底是说的累了,竟也有些发起热来,迷迷糊糊的困了起来。

  成了爷后,高床软枕睡过,木板石洞睡过,可无论好坏,却从不得安心。

  我杀人,亦是怕人杀我。

  指尖抚过石碑,原本的冰冷刺骨,现在竟也变得温暖多了。

  轻声出言,声越渐细微,乃至不可闻。

  “师父,我累了,今天想和师父睡,求您,别赶我走了……”

  

         五

  天又落雪,厚不可测,恰若洁白锦被,覆了山脉,覆了石碑,亦是覆了枕在石碑上的人。

  生死何妨,愿此眠,可得好梦一场。

  












b不晓得有没得人看出来,其实二月红还是护着陈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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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7.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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